- 作者:xiaoxiao
- 发表时间:2020-12-23 11:02
- 来源:未知
小说是让人发现事物的模糊性
—一昆德拉访谈录(1984年2月〉
谭立德 译
安托万.德.戈德马尔(以下简称A·G):当您还居住在布
拉格时写就的最初的作品,无不浸透了在苏联统治下的国家的气
氛。自从您流放并在法国定居以来,您的小说便贯串着东、西方
的来来往往,您笔下的人物就在留下和出走,在遗忘和记忆之间、
在这儿和那儿徘徊。有朝一日,您会写一部看不到捷克斯洛伐克
的书吗?
∶桌迹サ吕ㄒ韵录虺芃·K):我不知道。一切造就人的
意识、他的想象世界、他的顽念,都是在他的前半生中形成的
而且保持始终。因此,所有我关注的题材,都以这样或那样的方
式,与布拉格和我经历过的一切联系在一起。另一方面,我越来
越少地把布拉格看作布拉格,而是越来越多地把它看作代表欧洲
的一座虚构的城市。布拉格变成欧洲命运的想象中的模式。我感
觉到这一点已经很久了。在《生活在他方》里,我已经把年轻诗
人杰罗米尔的命运比作欧洲诗歌的命运,尤其把他比作兰波。对
我来说, 罗米尔是欧洲诗歌历史的可?的尾声?当我谈到布拉
格,我谈的是欧洲。这儿,在巴黎,我觉得这布拉格的一面更清
晰。此外,在我的书中,叙述者不是从布拉格,而是从欧洲某个
地方讲话。他的思路从巴黎到维也,从布拉格到日内瓦,从尼
采到笛卡儿,从托尔斯泰到帕尔密尼德①穿梭自如。布拉格就这
样越来越成为想象中的城市。要证明这一点,那就是我开始忘记
城市的地形、街道的名称……
A·G:您是在怎样的情况下离开捷克斯洛伐克的?
。停耍海保?8年,俄国入侵后,我失去了布拉格电影高等
研究学院的工作,我曾在那儿教授文学和电影。当时,我已发表了
《玩笑》和《可笑的爱情》,可人家禁止我在捷克发表任何东西。
因此,我不得不在国外出版我的书。1973年,当我接受因《生活
在他方》而获的梅迪西奖时,我得以来到巴黎。1975年,雷恩大
学向我提出一个助教的职位。我们,我的妻子和我,带着四个手